我在我的故事里胜利了。

那年天寒地冻——每年的冬天都是冷的,但那一年异常刺骨,没什么雪,大地皲裂的缝隙里有几枝失了颜色的枯草。祝家老宅邻水,历代小孩入梦时候枕着浪涛,只现下河水冻住,冰面上还可看见来不及散开的涟漪。


祝生趴在窗上往外看,窗纸很厚,阿娘怕往里漏风不让他捅开,因此也看不见什么东西:白乎乎、泛一点儿黄的窗纸,盯久了眼晕,有些地方沾着草茎。他双手捧一只勾勒团花的薄胎瓷碗,用上唇去碰碗里滚着热气的红糖姜水,染上一层晶亮。


有本家偏房和姨娘家的孩子在后花园里放炮仗,有人坐在抄手游廊房檐儿底下糊莲花灯。伺候多年的老阿嬷叫他:小少爷,年前最后两个冻柿子——祝生连忙把碗撂下冲出去。


那是腊月二十九。他八岁。


评论
热度(4)

© 片儿汤话专八导师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