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的故事里胜利了。

  王姑娘换过很多称呼。一开始他们叫他王姑娘,后来叫小姐、同志,有两年时兴过带洋味儿的称呼,叫密斯王,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王姑娘。


  她生在鸿蒙里,一开始也没什么概念——大家都那样儿,到后来才慢慢变了,许多人给她送上织锦红绡,洒银的纱,薄薄一层花萝糊好了窗格,衬着宫室外边的光打染了红阑干。那阑干就是栏杆,不是什么江州艺伎的凄凄夜啼,王姑娘是不哭的,她面上永远带着淡然轻盈的微笑,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稀罕,她的目光是没有落到实处的。再后来那些华美的东西成了珍珠项链、翡翠扳指,裁剪好的镶嵌蕾丝边儿的洋服或者印满飞燕的仿佛月历牌上美人一般的长旗袍,王姑娘坐在公馆里(是的,是公馆了,日子多快呀)依旧是那样的表情。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她含着的眼睛里似乎藏着这么一句话,又因为长长的睫毛拢着,再流露出来的意思就温和了许多,手里点过那些一件件琳琅满目、堆满整个盒子的饰物。王姑娘的手很白,葱芯儿一样,抚摸珠宝像拨弄箜篌或者弹钢琴,她点着,数着,嘴角噙着笑意,最后轻柔地、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这些漂亮东西很招人喜欢,但都没什么意思的。”


  “我年轻那些时候,头上簪的是雪花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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